人活著就是一塊佈,它最終被做成瞭什麼樣子,靠的是裁剪手藝。即使你想成為一件旗袍,但裁剪你的人把它做成瞭汗衫,你就得忍受做一件汗衫的命。
你的存在,是夜風遁走的回聲。反復蕩漾幾次,終歸永久的寂滅。
所以如果有不幸你要自己承擔,安慰有時候捉襟見肘,自己不堅強也要打得堅強。還沒有衣不蔽體食不果腹舉目無親,我們沒有資格難過,我們還能把快樂寫得源遠流長。
這世界其實無所謂遠方,每一個你的遠方,都是他人的故鄉。
夜暗方顯萬顆星,燈明始見一縷塵。
若知道離開就是宿命,那麼再深切的不舍都是枉然。
人不應該把對將來的期許建立在對過去的鄙夷和對現在的漠視之上。
事情從來都不公平,我在玩一場必輸的賭局,配上一生的情動。
似水流長的年華裡,每一個琳瑯的日子都似一片粼粼的波光,平靜地流逝遠方,卻隻在河床深處才見礁石和漩渦,伺機暗算年少的澄澈和無知。這大概就是時光的藝術。
總有那麼一些時年。懷揣著急切渴望被他人認真檢閱的悲傷和激情,對路途抱有過分的單純和過分執拗的回憶。
這個世上,真心對你好的人遇到一個,便少一個
但我一直覺得,忘卻就是一種原諒,即便不是最高尚的那一種。
再沒有比命運更殘忍的事情瞭。它在我們感情充沛的悲喜之中沉默,然後在世界的陰影裡悄悄閉上眼睛。但是我們還要繼續行走,穿著它給的流浪的鞋子。
內心雜草叢生的夜晚,你我都是孤燈下的飛塵。
如此多的人急於擠進你的生命,頭破血流,我也曾如此。但而今隻有我拼命退卻,大約這樣你會唯獨記認我。
彼時年少的感情,驕傲又軟弱,太純太凈,脆得像水晶,一些事,很小很輕,竟也可以在心上劃一道赫然醒目的刮痕。
如果早一點知道我們後來將要面對的世界不過如此,那麼年少的時候是否會少一些因為過度期待而產生的怨懟。
童年迅疾卻又漫長,朝花不經露寒,隻待夕拾。
大愛無言,大言稀聲。無論什麼疼痛,那個你愛的善良的人,一如既往地守在你身邊,給你以如此的照顧和關護。在這人情稀薄的世界,此生復有何求。
夢被舉得太高,夠不著,隻能珍藏。陳得久瞭,發瞭黴,變瞭味兒。有瞭不去動它的正當理由,就心安理得地繼續束之高閣。
我不能說我們生如夏花,活得完美而睿智,死如秋葉亦離我們非常遙遠。當下最真實的,不過是一種寬宏和原諒,對自身他人,以及這個失望和希望並存的世界。
沉默之間,我突然感覺,這些年的千山萬水,在此刻終於靜止成為一幅畫,就這麼無法被塗改地,置於眼前。
人總是說太多的如果,其實現實世界隻有太多的但是。
人生何其短,願你我盡其歡,亦歡其盡。
那些執念,那樣的舊時光,一晃就過去瞭。
幸福本身就是虛妄,它隻存在於追求幸福的過程中,在所謂的終點是看不到幸福的,因為它不存在。
懷念是生命中最無能為力的事情,並且卑微。
人若自己選擇瞭善良和知恩,就必有更多的承擔與苦痛需要甘願的面對。
青春的奢侈,便在於能夠有足夠清澈的心情,用七百多個夜晚去寫一封言不由衷的信,給一個並不屬於將來的人。
人生往往隻是一個因為脫口而出所以不夠通順的陳述句。並且即使有所欠缺,仍沒有第二種假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