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麼地方飛來瞭一片淡紅色的雲彩,它慢慢地落在海灘上,海邊馬上鋪展開瞭一幅落日的霞光。
若能置身事外,才不會畫地為牢。
今生是我的初戀,今世是我的愛人!每想你一次,天上飄落一粒沙,從此形成瞭撒哈拉!
時光,是停留還是不停留?記憶,是長的還是短的?一條河裡的水,是新的還是舊的?每一片繁花似錦,輪回過幾次?
歲月在令人欲死的炎熱下站瞭起來,緩慢而無奈的日子,除瞭使人懶散和疲倦之外,竟對什麼都迷迷糊糊的不起勁,心裡空空洞洞地熬著汗漬漬的日子。
時間是一隻藏在黑暗中的溫柔的手,在你一出神一恍惚之間,物走星移。
我們都知道瞭,母親要回的”傢“,不是任何一個有郵遞區號郵差找得到的傢,她要回的”傢“,不是空間,而是一段時光。
當歲月的燈火都睡去的時候,有些往事仍鮮明得如同在記憶的顯影液中,我們看它浮現出來,但畢竟是過去瞭。
無論是短短的幾日,長長的一生,哭笑愛恨,夢裡夢外,顛顛倒倒,竟都有它消失的一日。
想孤身前往去看一場花事。如果午後微雨突襲,你恰好渡船而過,不妨讓我們在春柳拂面的橋頭相見。
對他人的需索,成為恐慌;對他人的期許,成為失望;對他人的依賴,成為傷痛;對他人的侵占,成為禁錮。與之相反的是,對他人的容納,成為安寧;對他人的放手,成為自由;對他人的付出,成為獲得;對他人的憐憫,成為寬恕。我們在這種以愛為名卻以人性沖突來獲得成長的挑戰中獲得實踐。
在悠久而無窮盡無起始的時間中,個人的生命不過是電光一閃流星稍縱;在廣大無垠圓整無缺的空間中,個人的重要又如滄海一粟戈壁細沙。個人有什麼可以自豪地,當面對重要的浩浩宇宙朗朗乾坤!
因為我在這個世界上,向來不覺得是蕓蕓眾生裡的一份子,我常常要跑出一般人生活著的軌道,做出解釋不出原因的事情來。
人生就是如此,你以為已經從一個漩渦逃離,其實另外一個漩渦就在你的腳下。用力蹬一腳,就進去瞭。所以,不需要對生活太用力,心會帶著我們去該去的地方。
不必一一追究,因為從來都不存在歷歷分明。
我想,歲月就像那樣,我們眼睜睜地看自己的往事在面前一點點地淡去,而我們的前景反而在背後一滴一滴地淡出,我們不知道下一站會在何處落腳,甚至不知道後面的視野會怎麼樣,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燈亮瞭,一群一群的飛蟲馬上撲來,它們繞著光不停地打轉,好似這個光是它們活著唯一認定的東西。“我在想,飛蛾撲火時,一定是極快樂幸福的。”
生命的過程,無論是陽春白雪,青菜豆腐,我都得嘗嘗是什麼滋味,才不枉來走這麼一遭!
長久被封閉在這隻有一條街的小鎮上,就好似一個斷瞭腿的人又偏偏住在一個沒有出口的巷子裡一樣的寂寞,千篇一律的日子,沒有過分的快樂,也談不上什麼哀愁。沒有變化的生活,就像織佈機上的經緯,一匹匹的歲月都織出來瞭,而花色卻是一個樣子的單調。
有一種寂寞,身邊添一個可談的人,一條知心的狗,或許就可以消減。有一種寂寞,茫茫天地之間餘舟一芥的無邊無際無著落,人隻能各自孤獨面對,素顏修行。
世界上沒有第二個撒哈拉瞭,也隻有對愛它的人,它才向你呈現它的美麗和溫柔,將你的愛情,用它亙古不變的大地和天空,默默的回報著你,靜靜地承諾著對你得保證,但願你的子子孫孫都誕生在它的懷抱裡。
人生由淡淡的悲傷和淡淡的幸福組成,在小小的期待偶爾的興奮和沉默的失望中度過每一天,然後帶著一種想說卻又說不出來的‘懂’,做最後的轉身離開。
如果曾經為別人做過什麼,不要事後提醒對方記得你的付出。如果別人曾經出於信任對你分享過他的軟弱,不要事後以此攻擊對方以證明自身強大。這均是高貴舉動。
我常幻想著“風雨故人來”的境界,在風颯颯雨霏霏的時候,心情枯寂百無聊賴,忽然有客款扉,把握言歡,莫逆於心。
幸福就是,生活中不必時時恐懼。幸福就是,尋常的人兒依舊。幸福就是,早上揮手說“再見”的人,晚上又平平常常地回來瞭,書包丟在同一個角落,臭球鞋塞在同一張椅下。
我舉目望去,無際的黃沙上有寂寞的大風嗚咽地吹過,天,是高的,地是沉厚雄壯而安靜的。正是黃昏,落日將沙漠染成鮮血的紅色,淒艷恐怖。近乎初冬的氣候,在原本期待著炎熱烈日的心情下,大地化轉為一片詩意的蒼涼。
生命,在這樣荒僻落後而貧苦的地方,一樣欣欣向榮地滋長著。它,並不是掙紮著生存,對於沙漠的居民而言,他們在此地的生老病死都好似是如此自然的事。我看著那些上升的煙火,覺得他們安詳的近乎優雅起來。
每一次的清醒,記憶就逼著我,像在奔流錯亂的鏡頭面前一般,再一次又一次地去重新經歷那場令我當時狂叫出來的慘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