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聲潺潺,像住在溪邊。寧願天天下雨,以為你是因為下雨而不來。
也許每一個男子全都有過這樣的兩個女人,至少兩個。娶瞭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瞭墻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床前明月光”;娶瞭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飯粘子,紅的卻是心口上的一顆朱砂痣。
男人做錯事,但是女人遠兜遠轉地計劃怎樣做錯事。女人不大想到未來——同時也努力忘記她們的過去——所以天曉得她們到底有什麼可想的!
回憶這東西若是有氣味的話,那就是樟腦的香,甜而穩妥,像記得分明的塊樂,甜而悵惘,像忘卻瞭的憂愁。
對於三十歲以後的人來說,十年八年不過是指縫間的事;而對於年輕人而言,三年五年就可以是一生一世。
這世上沒有一樣感情不是千瘡百孔的。
有些傻話,不但是要背著人說,還得背著自己。讓自己聽見瞭也怪難為情的。譬如說,我愛你,我一輩子都愛你。
女人……女人一輩子講的是男人,念的是男人,怨的是男人,永遠永遠。
死生契闊——與子相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是一首最悲哀的詩……生與死與離別,都是大事,不由我們支配的。比起外界的力量,我們人是多麼小,多麼小!可是我們偏要說:“我永遠和你在一起,我們一生一世都別離開。”——好象我們自己做得瞭主似的。
人生最大的幸福,是發現自己愛的人正好也愛著自己。
男人憧憬著一個女人的身體的時候,就關心到她的靈魂,自己騙自己說是愛上瞭她的靈魂。惟有占領瞭她的身體之後,他才能夠忘記她的靈魂。
不管你的條件有多差,總會有個人在愛你。不管你的條件有多好,也總有個人不愛你。
於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要遇見的人,於千萬年之中,時間的無涯的荒野裡,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瞭,那也沒有別的話可說,惟有輕輕地問一聲:“噢,你也在這裡嗎?”
我要你知道,在這個世界上總有一個人是等著你的,不管在什麼時候,不管在什麼地方,反正你知道,總有這麼個人。
你如果認識從前的我,也許你會原諒現在的我。
生命是一襲華美的袍,上面爬滿瞭虱子。
能夠愛一個人愛到問他拿零用錢的程度,都是嚴格的考驗。
也許愛不是熱情,也不是懷念,不過是歲月,年深月久成瞭生活的一部分。